16顽皮本色
在文庙半年,必定李硕是二十多岁的少年,书生意气,也可以说是他的男儿本性,看不惯的就难免……
吉林文庙是吉林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,防火是第一位的。
文庙画店的隔壁是张青山先生的梨园茶社,整天的放着音乐,真是把李硕吵得受不了,但后来李硕与张先生处得还不错。当时其人枯瘦,高个,面恶,但其人的心还是很磊落的,没有任何背景,挣扎于世间也自是不易。当时,防火巡察人员,总是围绕着茶社,必定是梨园茶社来的人杂,又有好多吸烟的,看住这个重点也是对的,可当时年轻的李硕却认为那个巡察员找张青山的事,所以他看到茶社门前有烟头时就把画店的门前也放几个烟头,张青山就对巡察者辩说,怎么不查画店呢。英波先生脾气易怒,看不惯时易发火,原先曾因小事打过那个巡察员,加之同是文庙职工而放手,这样无形中救了张青山几次。
张青山是文庙局外人,连文庙的更夫老头也挤兑他。更夫老王头无家室,身躯瘦弱,不过老王其人天真烂漫,当时的流行歌曲《潇洒走一回》中有一句“红尘滚滚”,老王头则总是在茶社门前唱“青山啊滚滚,青山啊滚滚”,每次都搞得张青山哭笑不得,众人则是忍俊不住。
老王与李硕忘年而投脾气,也时常玩笑一二。李硕与同事张阿姨处得好,张阿姨是市评剧团演员,心地慈善,李硕戏称之为“干妈”,老王对李硕也好,为硕烧水等,李硕时常与老王闲聊开心,文庙若大个院子,只此二人守夜(李硕是为文庙中的画店守夜),也颇有“同是天涯沦落人”之感。李硕有时戏称老王为 “干爹”,但张阿姨与老王在一起时,李硕只叫张做干妈,然后对老王说“甭捡便宜”,然后三人大笑。
一日早晨,老王在孔子像前,面对着像低着头收拾,离着很远。李硕大喝一声:“老王头,你敢在孔子像前撒尿”,吓得老王一大跳,书面语叫“大吃一惊”了。
要说吓老王,那得说另一件事。一天晚上,李硕上厕所,在靠里面的位置蹲下后,就关了手电筒,静静的。就听老王一路边走边唱而来,进了厕所在挨着李硕的那个蹲位。关了电筒,解衣小便,正哗哗地得意时,李硕 “嗷”地一声,深更半夜的,可把老王吓坏了。
第二天,同事知道了这事,在哈哈大笑的同时也埋怨李硕这样容易把人吓坏了。
李硕的顽皮确实也是他的另一面,更有一则他玩笑武林的事呢。
当时文庙的院子里出租给好多家个人事业团体,画店的对过是一家武馆,李硕画画之余或上厕所路过之时,也时常地看上一眼,互相间也打上一下招唤。
武馆中有一董性女学员,当时十六岁,父亲带着她到武馆学武,主要是学硬气功来的。其父时常带着小姑娘到画店闲聊,话语间谈起硬气功,李硕以前曾看过练气功的书,也曾练过有三天五日的,就拿起锁门的约四、五公分大的铁锁,对着脑袋来一下,再用手的五指尖在桌子上狠狠的来那么一下,说这是金针指,当然是不会在桌上留下什么痕迹的,其实李硕也就是比划了一下而已。
小女孩是武术世家,十六岁的她就已经是省武术家协会会员了,会的套路多,知道的也广,在武馆中,她长得又好看,自然是焦点。好多小男孩都围绕着他,学武的人,大多也是性格粗率,其父多是冷语热嘲的,自从与李硕谈武后,就对着学员们说:你们看看画店的李硕老师,人家文质彬彬的,人家的武功,这么大的铁锁头对着脑袋打,当当的。说完,用两手一比,如大铁锤一样的大小。众皆愕然。
一日晚,李硕画画之余,信步走到他们练武地场地,正逢这小姑娘打拳,还手执着木棍,忽然间将把木棍往后一背,腾空打起一个旋风腿,功夫如何不说,单就小女孩的轻盈姿态也足以让人叹为观止了。其它学员模仿着打,但旋风腿是左腿往左横打在空中时,右腿随即跟着往左旋起,在空中形成360度旋转动作,学员们有很多都不会打。李硕是少年心性,青年时也还练过这一腿法,就接过木棍来也打了个式子,学员们想起董父之语,叹到,画画的李老师还真会武术呢,其实李硕自己知道,他就会两个花架子而已。
在画店北侧的房子是一家气功学习班,一帮老头、老太太们企望着长寿,整日地修炼,他们的班头对武馆的班头也就难免指指点点的了,并请他把一块从松花江边上捡来的盘子大小的片状鹅卵石,用手掌劈开,他劈了几下,没有劈开,李硕去厕所从此经过,正巧看到他在十多下时将石头劈开。就去厕所了,可回来时看到武馆的馆长在原路等着他,并说他早上给学生们做示范劈了多少块青砖,多少块红砖,手都肿了的云云。李硕心想自己连一块土坯也劈不开啊,就说道:青砖好说,红砖硬些,可鹅卵石就不同了,很硬的。武术的馆长一再说就是的,可遇着个明白的人了。李硕却偷着笑,谁不知道那硬那软啊。
几天后,李硕如厕,路过练武场。有四个学员把李硕围住了,但他们不知道李硕的深浅,不敢冒然出击,只是笑着对他说,要他露几手。李硕着急去方便,看着前后四人,想好怎么做,也好吓他们一下。李硕先是朝后一作揖,后两人急闪,然后转身朝前面的两人一个二起腿,二人闪开,落地后连着一个扫堂腿,二人再闪,没等他们反应过来,李硕已经窜过去上厕所了。
仗着李硕年青,练过几天花架子,算是把他们给唬了,居然是在几个月后,有两人追到毓文中学要跟他学武术,结结实实地闹了个天大的笑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