硕传之02-写生乡野
双击自动滚屏 发布时间:2017-01-17 23:39 阅读:
  



2写生乡野

 

        李硕先生,小的时候就对美的事物感兴趣,看到有好看图案的包装纸、盒子、瓶盖子、商标等物,都尽囊于兜底,以至于每天都兜内鼓鼓的。当然是更喜欢画,幼时,每天父母回到家,便用父母的钢笔(其父是当地电工,母是会计,老人在农村算是文化人),在墙上、桌上、炕上画满了小人、小鸟等杂七杂八的事物,直到把父母的钢笔都用得没了墨水为止。

        小时候家里睡觉盖的被子上是大朵的牡丹花,他曾多次地画在纸上,因不会着色,就薄薄的罩了淡红,竟也让他美了好长时间呢。

        上小学时尤喜美术课,因家贫,每次美术课都只画在图画本页面的一侧,留下一半后,也好能画下一次,为此还多次受到美术老师的批评。

 

        喜欢思考是他的本性,小男孩哪个不爱玩,但他更爱想他的心思,小学三四年级时,同学们都玩一种能打黄豆粒的小木头枪,做工很简单,用橡皮筋做动力发射。

         李硕也时常地玩,但他更想是怎样把它改进,能让他打得更远些,更想把它搞成连发,以他的小小阅历当然是以没有搞成而告吹。试验失败后也就没带它去学校,就在当天的课间,同学错把一女生打着了,女孩哭到上课,老师询问后,气着说早就想收拾你们了,这么多天了不好好地学习,就是只图着玩这东西,都谁带了,都拿出来,站起来。结果,全班男生中只有李硕没有站起来,老师问他,说没带,询问同学,也尽说今天没看他拿这玩意。那天,除了李硕,全班男生都被打了手板,小小的他,本性中的动脑筋使他占了小小的一个便宜。

 

         李先生小的时候,把中学想象得极为精彩,以为中学的美术课会更为多些,技法也更好些,为此,小学时极其上劲,曾多次有跳级上初中的冲动,而上了中学后才发现,那一届的中学,连美术的课本都没有,也就更没有美术课了。

 

        初中辍学后,报名赵继元先生短期水彩画学习班,学水彩风景画。但李先生从骨子里更喜欢水墨、写意,继而改道,自学起了国画、画写生、练线描。

        当时的他的技法书只有一本工笔画,对工笔画理解得也甚为浅薄,写生时直接勾画轮廓后涂色,也没用宣纸。先在乡村写生,什么萝卜、白菜、苞米、土豆、小鸡、小猫等,见什么画什么。因为其母喜欢花花草草的,所以,李老师也就在画花上面,下得功夫就多了一些,可北方的花卉是很少的,他自己觉得年纪稍大了一些,就到公园去写生,从家到公园骑自行车要走一个多小时,因为总去,公园守门的叔叔阿姨们认识他了,一个十四、五岁的孩子能这么好学,时间长了,都不收他门票了。

        平时,每当他看到好看的花,只要时间允许,便要驻足欣赏一番,甚而是留连忘返。野外如果听到鸟声,便要追逐着,看到是什么样的鸟,也不管林里田间的,总是循声而去,时间与远近就都不在头脑之中了。

 

         有一次在公园写生画月季花,遇到本市的画家董祥和先生,董先生细腻的给十五、六岁的李硕讲了怎样写生、怎样勾线、怎样设色等,虽是短短的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,却给当时的李硕先生以好大的启迪。

         在日后的时间里,李硕在写生上有了全新的见解,分析李树、梨树、杏树、杨树、柳树、松树、榆树等各种树干皴纹的差异,区别梨花、杏花、芍药、荷花月季等花蕊的形状,各种花初生时小苗芽尖上所泛颜色的不同等等。

 

          到公园看丹顶鹤,为近一些地观察,用毛笔逗引鹤前来,却被鹤把笔头给弄掉了,也由此才看到鹤的头上不是红毛,而是象鸡冠状的小疙瘩。在公园看鸳鸯,喂鸟的阿姨见小李硕看不明白鸟翅上小帆,便把身边的雄鸟随手抓过来,展开鸟的翅膀让他看个明白,李硕到此时方才知道,雄鸳鸯翅上的次级飞羽只有一片,所以收拢时翘起来形成像帆一样的状态。这对于当时的李硕来说,无异于是重大的发现。

          为了能近一些地看老虎,肯求喂虎的叔叔带他进入虎舍,只隔着一层铁丝网看虎的一些细节。他还与那些喂猴、喂熊、喂骆驼的叔叔们多次求教,看他们与动物接触,了解动物的习性。

 

         有一回,同村的人在山上拣到了只很大的死猫头鹰,被他要到家来,翻来覆去地细看并照着画,眼、嘴、羽毛、脚爪、翅羽与尾羽各处看不够。适逢其母小恙,按当地风俗说“猫头鹰进宅,无事不来”。无奈何,大人们极力反对将一只死的猫头鹰放在家里,只好恋恋不舍地将这只大死鸟扔掉了。

        青年的他,门牙间有一条小缝,用力往回吸气时能有像小鸟叫的声响,经过反复的试验,他掌握了一种能学鸟叫的口技。有一次的夏天,他在屋子里一边画画,一边学着鸟叫,有一只麻雀飞进了屋子,他便急急忙忙地关上门窗,费了一番周折后抓住了,并放进了小笼,只是为了更好地观察,但小麻雀性情刚烈,绝进食水,撞笼子以至满头是血,他实在是不忍,放了,让它自由地在天地间飞翔吧。

        其实,这些些点点,也就是李硕先生以后的治学态度。

 

       李硕十九岁时,曾在一家化工厂做工,从厂到家骑自行车快行也须要半个小时,可他却时时用一个多小时才到家。原来,这条林荫路上,总有喜鹊飞来飞去,就象是跟着人走一般,每当这样时,当年的小李先生就会一改往日急行猛蹬的习惯,来一番慢斟细酌,悠悠然地欣赏着往家走,自己的做息时间,自己做起主来。

        李先生也常犯同样的错误,在林中、在田头、在野外,远远地看到一团白色或几团白色红色的大型花朵,远远地在成片的绿色中挥舞,便不顾一切地劈荆斩棘而去,却时时是看到的只是一只塑料口袋在草木梢头摇曳。然而每次结果是重复的重复,其实每次冲动的结,也无非是对一种美的期望。

 

       北方的花木较少,有花可看的季节也较短。青少年时的李硕,看到邻家的案头上有几枝插在瓶中野杜鹃花枝,虽然是刚发花蕾,但在他的心中却是春机盎然了。问明了在那座山上,第二天便寻径山中,走了重重的山岭,却没有发现一枝。其实,他不是为了采折花木,而是要看花木的野生姿态。

         在北方最早的花,要算是冰凌花了,它是在早春的雪中开放的,草本黄花,虽是花期不长,然在北方的冬天里,却是最美的。然而在这样的季节里,我们的小李先生不知是走了多少个年头,走了多少的山头野地,受尽了多少的北风寒雪,却始终没有在家乡的山里看到过他的向往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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