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牡丹孔雀,是中国画家们最常表现的题材了,主要是因为她雍容华贵,从题材上说,也确实是再没有比她们更具此般品味的了。
牡丹是花中之王。
牡丹唐以前称“木芍药”,大花复瓣,花色品类繁多。古今芳谱,当属芍药花为上品,但芍药与牡丹相比较,牡丹花有“丰满圆全”的特色,则更优上一筹了。
从丰满上说,芍药花的叶子分裂到叶柄,象大张开的手指形状;而牡丹的叶子则似手掌,就比前者含蓄得多了。
再从花瓣上说,都以重瓣者为例,芍药花内瓣细碎,让观者时常有心碎联想;而牡丹之重瓣相对比就完整得多了,加之花形浑圆,花朵饱满,占了“圆满”之意(芍药花整朵有如一只茶盏置于盘上,花形有缺刻之嫌不论,单就其待茶意与牡丹之圆满比也自有为奴下之意足矣)。
“全”则是古今无论从那个范筹无人不欲所求的,而从所见花类,以其各部分结构如雄蕊、雌蕊、瓣、萼片、托片、叶、嫩梗、木本枝干等,牡丹花当为最全。(如月季花枝梗不分、有托无萼。芍药无木本老枝,其他花类尽不足论。)
实际上说,“牡丹”此语,即为花中王者之意了。
“牡”者为雄,与牝(雌者)相对应。“丹”为红色,“红”在文学作品中,时常代指“花”字意,如“乱红飞过秋千去”“残红处处”“新红几许”等。
世之俗语有“一决雌雄”以定最后之高下,可在论花之竞比上,木芍药的另一芳名“牡丹”,就是花中雄者之意了,也即是花中之王。
故牡丹者,王者之花,富贵花也。斯画高枝,上发以群花,以高枝富贵之花语,喻意“高贵”。再加之取花朵合为48之数,盖“48”为大吉之数,也是取祥和之兆的。
世人以凤为鸟中之王,但何人所见?故以鸟之既大且美者,莫过于孔雀,孔雀的“孔”字, 现实中,鸟王之桂冕也就非孔雀而莫属了。也可说是现实中之彩凤了。
所以画孔雀(凤)之图,与之匹配者,龙也,吾以阴阳五行喻意,德配此(凤)图,也自为龙属。龙据东方,属春,主为生、发之意。春五行为木,色当为绿。
春主为有转机,生气由此而发。从寒冬至春和,为否极泰来之兆,故绘此画,中含紫色,喻“紫气东来”天地合于道,境亦如心出之美意。以孔雀喻凤,由凤而潜有于龙,此中意似亦唯高贵者配之尤为合了。
世人多求富贵,俚俗之志也,自当提升至高贵而能达之。
高贵者,凌于众人之上上者,自不必说小家之富,村官耳耳了。高贵者,掌国之重器,最低亦当为一地轻重之所衡,为众民所瞩目者才为是焉。
高贵者,世上之绝少数者。甚而可说是,诸事物当独一无二者方可与之合也。故吾所作之品,皆无存其初稿,以达吾作仅一独品,况小可所作,喜每画单为之立意构思,不屑于重复旧作,以达于创作之要旨。
小可认为,“创作”本身就是摸索的过程,不重复古今及自己,有立意为作而构思其法,绘制中再思考细节,调整技法,进而新创艺格,才不至于作品流于油滑浅薄,这样的作品也才具有历经千般的那份成熟。
“创”字,字意就含有未知之数,非本意或无意为之之意,创作作品亦如是之。(如“创伤”一词,就是意外所受之伤,试想,“创伤”绝不是某位自戗所为吧。“创举”是作前世无所为之为也;“创新”“创造”“创业”等词,皆可证创作之“创”字其意如之。)
小可斯作,从去年十一月就开始动笔,至近日方成,历时十个月之所为,思考时日占其半,反复调整至此。如过色就算遍数,当过百遍所染之数了,故有厚重之质如此,而非求其量之所为。
大凡古今传世之品,先具其佳质,有其高意,工其尽美,加之作者其人之清德,博学宏养之才情,才不妄当年达人先祖那千金所购,后人千年所藏,世上相传千年之名。这些也正是小可作品所追求的。
云阁李硕解析自画之构想于北京2018,9,13午夜